胖菌是由許多小家庭組成的大家族。過去,在人類物質貧乏的年代裡,胖菌曾經是對人體有益的。它可以幫助人類從飲食中攝取較多熱量,形成脂肪,所以有時會被用於動物飼料中。然而,現代人普遍豐衣足食,胖菌變成我們必須好好對付的對象了。

厚壁菌門就像熱量的聚寶盆
我們可以把大腸中的細菌描述為「廢物利用者」。它們主要負責分解、消化無法在小腸中被進一步吸收的養分。有些人顯然比其他人更容易從食物中吸收熱量,這乃是因為他們身上有比較多的厚壁菌門這種胖菌。厚壁菌門特別善於利用剩餘的食物,不但能分解脂肪,還可以分解蛋白質和碳水化合物。營養和熱量的過濾原本應屬小腸負責,但那些難以消化的食物,就會進到大腸裡。而厚壁菌門的強項,正是消化這些不易消化的食物,並供應額外的脂肪酸。就連纖維素這種人體消化道無法完全分解的植物纖維,都能被厚壁菌門分解,並從中獲取熱量,輸送回體內。

腸道裡有胖菌的人,就算把報紙當早餐下嚥,也能從中獲取纖維素並得到能量。可怕的是,這些胖菌使我們對卡路里的計算失準。根據常見的熱量表,一個蘋果通常可以產生約一百卡的熱量,一個漢堡可產生約三百卡熱量,而一份番茄義大利麵則可產生約四百卡熱量。然而,腸道中佈滿胖菌的人,在吃下上述食物之後,卻能攝取到比八百卡還多的熱量,也因此無法依熱量表的標示數字來算出正確的卡路里。厚壁菌門是歷史悠久的「史前細菌」,它在遠古時代曾幫助人們,在遇到飢荒的時候從食物裡搾取出每一分必要的熱量。即使是一片樹皮、一把草,厚壁菌門都能讓它們轉變為營養豐富的佳餚。

美國研究發現,胖菌不僅在超重者身上常見,在較冷地區的居民身上,更是頻繁出現。這也不無道理,畢竟身上擁有較多「發胖細菌」的人,在寒冷地帶裡生活別具優勢。和瘦弱的人相比之下,體重較重、有足夠脂肪組織構成隔離層的生物,較不易在寒冬中失去體溫。

如何有效轉化體內的營養,曾經人類非常重要的課題。但如今的工業化國家中,這些原始細菌所發揮的效用早已超過於人體所需,我們應該思考如何擺脫它們。

膳食纖維也可能熱量爆表
腸道中的細菌會在過重的人身上,透過纖維形成過量的醋酸鹽(Acetate)、丁酸鹽(Butyrate)和丙酸鹽(Propionate)。我們對這些短鏈脂肪酸並不陌生。醋酸鹽是廚房裡的醋酸;丁酸鹽則是我們在化學課裡學過的丁酸。丁酸不僅存在腸道中,汗水裡也有它的成分。在體育館的更衣室裡,它產生的特殊氣味,常讓我們感到尷尬。此外,丁酸也是我們腸道黏膜最重要的能量來源之一。我們既無法透過營養得到足夠的丁酸,也無法自行產生它。第三種脂肪酸,則是丙酸。它主要由厚壁菌門細菌產生,並且經常和其他物質一起形成難聞的口臭。

腸道細胞需要適度的脂肪酸,因為它們能供給腸道細胞所需能量,使細胞定期更新、修復,並促進腸道黏膜的生成,以保護黏膜表面。但如果腸道細菌產生的脂肪酸超過了腸道對健康的需求,那麼這些脂肪酸就會透過腸道黏膜進入肝臟,導致體脂形成。因此,甜食究竟會讓我們的臀部大多少,是由我們的腸道細菌來決定。

相輔相成
透過一項糞便的研究,我們可以理解「胖菌」如何有效將食物轉化為脂肪酸,產生過量的卡路里。當糞便中的「瘦菌」比例減少大約百分之二十,「胖菌」比例增加百分之二十的時候,排出的糞便每天會減少一百五十至兩百卡。那麼這些少掉的熱量到哪去了?答案是:到臀部去了!

胖菌對食物的消化成效極高,以至於在每天攝取相同的飲食的情況下,它們能供給身體多出一百五十到兩百卡的熱量。或許聽起來不多,但體重的變化是經年累月才看得出。如果這多出來的一百五十到兩百卡沒有定期在其他地方被消耗掉,這就意味你每年的體重最多會增加10 公斤。所以說,腸道裡胖菌過多的人,並不適用一般的熱量表,因為即便吃下同等份的沙拉、同等份的紅蘿蔔,他們也能從中獲取比一般人還多的熱量。

整腸聖經》第41 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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